侯府的年节在一片凄清惨淡中度过伴随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建安九年悄然而至。
过了元宵节仍是寒风凛冽雪花纷飞,亭台楼阁、假山池水、枯木衰草皆被茫茫白雪覆盖唯有庭中几株红梅凌寒傲雪绽放,为这苍茫天地增添一抹亮色。
屋内地上设红泥小火炉,炉上置一铜鼎阿淇跪坐在炉前将捣碎的茶末倒入初沸的水中,手执长柄漆勺搅匀,接着又倒入磨成细粉的姜葱等调料。冬歌坐在案旁侍候研磨而孙尚香执笔望着空白的信纸咬唇思索半晌仍是不知如何下笔。
门外响起笃笃两声敲门声夏歌在外禀道:“郡主四公子、曹夫人来了。”
“四哥四嫂?”孙尚香面露诧异连忙搁笔起身,“快请进!”
夏歌推开屋门身披厚氅头戴雪帽的孙匡和曹氏跨门而入,身后跟着个手捧木盒的侍女。寒风卷着雪花吹进室内,最后一个进门的夏歌忙将屋门合上和冬歌一起帮孙匡和曹氏脱下外氅雪帽拍掉上面沾染的碎雪拿去一旁的架子上挂好。
孙尚香看见面色苍白的孙匡,忍不住蹙眉埋怨道:“外面还下着雪呢,这么冷的天,要是受了寒怎么办?有事派人来唤我去就行了,干嘛还亲自跑来?”
孙匡摇头笑道:“四哥哪有你说的这般弱不禁风,一点风雪都受不住了?”
室内燃着炭盆,暖气融融,孙匡冒雪而来,冷暖交杂之下,话刚说完就激起一阵咳嗽。
曹氏见状忙帮他抚背顺气,孙尚香瞧着担忧又心疼,立马转头对冬歌道:“去拿两个手炉来。”
冬歌屈膝领命而去,孙匡极力止住咳嗽,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看见案上的笔墨纸砚,一边走过去一边随口笑问:“小妹这是在练字吗?”
“你要哪天见我主动练字,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孙尚香垂眸一笑,走回桌案边。
孙匡屈身坐到案边毡毯上,曹氏走到他右手边坐下。孙尚香坐到他们对面,拿起只写了开头的信纸,轻叹道:“我是想写封信送去丹阳,姑父阵亡后,阿婧一定很伤心。”
提起这事,孙匡也不由低头一叹,道:“我和母亲也写了封信,你写好就给我吧,正好派人一起送去。”
孙尚香放下信纸,抿唇纠结半晌,还是直言道:“可我想来想去,不知道该写什么,一封信能起多大的安慰作用,还不如直接去丹阳看望三哥三嫂。”
忽然,正在舀茶汤准备奉茶的阿淇不慎磕到烧得炙热的铜鼎边缘,手腕被烫到,痛得低呼一声,长勺脱手而落掉入茶汤中,溅出几点黄褐色的汤水。
侍候在旁的夏歌皱眉低斥道:“怎么毛手毛脚的?”
阿淇连忙伏地请罪。
孙尚香却冲夏歌摇了摇头,表示无妨。
当年阿淇被刺客一事牵累得全家别灭,孙尚香心里也存了一丝歉意,众多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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