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身着斩衰孝服,生麻束发跪在灵柩前面色苍白双眸无神。
白日里前来吊唁的宗亲、官吏、名士络绎不绝灵堂内外都有哭声或低声啜泣或嚎啕痛哭嘈杂而压抑。
孙尚香并没有哭,只觉得心口像被刀剑划了一道又一道,痛得厉害眼眶干涩发疼,却再也流不出眼泪。
原来心痛到极点是真的会欲哭无泪。
入夜后,吊丧的宾客散去,喧嚣渐归平静,穿堂秋风吹得白幡飘荡飞舞,冰凉冷硬的粗麻丧服贴在身上,寒气亦随之渗透进骨子里。
开始她还能感觉到身体的寒冷酸痛却不及心中一阵阵的抽痛,慢慢的四肢冻得僵硬麻木头脑变得昏沉再后来心也渐渐麻木,她感觉不到饥饿、寒冷,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孙尚香不眠不休守在灵前,大乔、小乔、徐婧等人轮番来劝她,可是孙尚香浑浑噩噩,不予回应。
意识逐渐恍惚,眼前一阵阵发黑,耳畔说话声也越来越远,最后她身子一软,晕倒在灵前。
丧仪还未结束,郡主又病倒了,吴侯府上下乱作一团。
向来身强体健的孙尚香这次竟是病来如山倒一般,连续三日高烧不退,神志不清,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憔悴得不像样。
孙尚香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有意识时,只能感觉有人在给她灌汤药,或是听见许多人的声音,可也如同瓮中之声听不真切,她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沉重如山,竟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到了第四日黎明,烧终于退了,孙尚香从昏睡中醒过来,她浑身乏力,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喃喃,“水……”
迷迷糊糊间,很快有人将她扶起,将盛凉水的杯子递至她唇边。
孙尚香低头缓缓喝水,忽然注意到拿着杯子的是男子的手,她抬眸看去,竟是陆议,一时间有些恍惚,不知是自己病糊涂了出现幻象,还是仍在做梦。
殿中蜡烛已燃尽,晨曦微光透进窗牖,他坐在她身边,在看见她抬眸时,亦凝眸看向她,一双眼布满血丝,双眉蹙成浅川,眉眼间满是担忧痛惜。
他张了张口,似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却没能说出口,只好转而问道:“还想喝水吗?”
趴在案上打盹的冬歌被说话声惊醒,见孙尚香醒来,激动地起身走过来,“郡主醒了!”
“太好了!谢天谢地!”冬歌上前试了试孙尚香额头温度,确认她真的退烧了,快步走至门口,对守在门外的侍女吩咐道,“快去回禀主公,郡主醒了!”
陆议小心翼翼地扶着孙尚香躺回床榻上,正欲起身,孙尚香这才反应过来,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子,仿佛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陆议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和脆弱不安的眼神愈发心疼,立马回握住她的手,坐回床畔,柔声道:“我不走,别怕。”
他将她的手放回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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