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成了两节，眼瞳之中还有着欣喜。
他的速度太快了。
前世的时候，王长生便常在一些小说中听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说法，而到了这里亲身实践之后，发现确实如此。
将尸体扔了出去，王长生方才和鱼衔蝉开始整理起了藏书洞。
只是越是往深处走，王长生便越是觉得自己下手还是下轻了，这里显然爆发过战斗，而且不止一次，墙壁上都是凝块的黑血，还有尸体腐烂的味道。
走到了最后一层，鱼衔蝉和王长生同时的闭上了眼睛，因为面前的人是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师兄。
他们几人常在藏书洞这里遇到，还很喜欢坐在桃李树之下嗅着花香翻阅古籍，这人也是一位嗜书之人。
那一日，王长生连通苍龙所造成的杀意导致他周围的人冷若寒霜，差点死了，其中便有这位师兄，没想到死在了这里。
鱼衔蝉睫毛微颤，似乎心神都在晃动，不知想到了什么。
将这一具尸体收敛了起来，王长生却不知道应当葬去哪里。
“这书院之中不是有一处葬地吗，在哪？”
鱼衔蝉轻轻开口，
“在那云海之下”
“长生师弟，若是我死的话，你不必将我送去云海，你将我葬在桃李树之下，迎着风看着这藏书洞便好了。”
“你们是修行人，可活过漫长岁月，我应当不到百年便会落雨化风，希望那时，王长生师弟还记得我。”
她突然开口说出的这番话让王长生心中一震。
“鱼师姐，我一直想要问，为何你不愿意修行？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鱼衔蝉睫毛颤动，抬眸看向王长生，
“没有，我不喜欢修行，也没有必要修行。”
“长生师弟你不用难过，浪花始于大海，最终回归于大海，无论风浪将它打的多高多大，它最终都会回归大海。”
“而我们每个人就是故事中的浪花，我们的生与死只是一种能量的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
王长生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围的墨香悠远，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此时是寂静的。
谛听却一下子震惊的站了起来，看着鱼衔蝉，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了对方的模样，
“好深的悟性，没想到你已经看到了这种程度，你若是修行，必然一日千里。”
“王长生这小子远远不如你，不对，现在整个书院，对于道的理解，都不如你，可惜了，天生的修道种子啊！”
王长生对上对方的目光，心中悸动，不知是为话还是为人。
“人生不过百年，百年的时间能够看多少书？衔蝉你既然喜欢书，为何不修行，有了千年万年的岁月再看书，如此的话能够看到的书岂不是远远多过百年？”
鱼衔蝉一怔，谛听则撇了撇嘴。
“我就知道，你小子的精神领悟远远不如她，可也没想到竟然低到了这种程度。”
“朝闻道，夕死可。”
“鱼衔蝉已经闻道了，她已经得道了，你竟然还在局限时间？”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读万卷书，不如悟一次道。”
王长生却声音轻快了起来，
“那衔蝉也没有读你这一本真传啊。”
一只谛听一个鱼衔蝉同时一愣。
“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谛听：“王长生说得对啊，不如你试试修行？”
鱼衔蝉眨了眨眼睛，之前还从未有人以这个角度劝过她修行。
其余的那些人都是以不修行可惜了，不修行有违老天给你的修行天资，不修行你很快会老会朽。
却从未有人告诉她，你可以为了读书而修行。
毕竟对于修行来说，读书未免不务正业了太多。
王长生和鱼衔蝉的目光对上，眼中含有异彩，他伸手将谛听递了过去。
鱼衔蝉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伸手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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