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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睡着了。
多好看的男人,挺翘的鼻子,微薄的唇,笑不笑的时候,永远都是悠然且闲适。
他当真是我见过最好看,最温柔的人了。
跟先前许多次睡着时一样,那时候他卧在我怀里,捏着我的手心,就跟个要糖的孩子一样。
只是我知道,这次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身后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我根本就没有回头,只是声音有些凶狠,像是从喉咙管硬挤出来的一样,没好气道:“轻点声,没看见阿忌睡着了么。”说着我又把傅忌的手往捏的更紧,姿势太难看了,蹲在地上,垂髻也松松散散地撇在一边,只是很笨拙地想伸手把傅忌揽在怀里,不雅之极,也可怜之极。
现在是谁来都不好使,我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看谁都像是拆散我和傅忌的元凶,于是很干脆地就冲身后的人喝道:“滚开,谁都不准吵醒他!”
身后的人还想把我搀起来,可我发狠似地挣开,死活就是不愿意挪地方,龇牙咧嘴的,完全没了从前仪态大方,明艳华贵的模样,只是不住地叫嚣着:“你给我滚开!滚回去!”
好端端的被又推又搡,还被呵斥着让他滚,换做平时大约说这话的人命都没了,可出乎意料的,男人也没有暴脾气说上来就上来,还真是松了手,往后又退了半步,就那么站着看我发神经。
在外人眼里我大约很可笑吧,可我不这么觉得,因为怀里有我的傅忌啊。
他只是睡着了,可能这一觉会睡很久,但我还是得耐下心来等,等他醒了后,我还得给他量身量,给他做过冬的狐裘,我们都说好了的。
我跟一个疯子、不、我现在就跟那日的李昭容一样,疯而不自知,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外人都听不懂的话;
这不,才刚说了没两句,边上就递来一方帕子,紫色的缎子,隐约还有股苏合香的气味,很是熟悉。
“擦擦脸”公孙刿皱眉,看着我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搂着一个死人死活不肯松手,倒也没阻拦,只是道:“大老远就见你又哭又笑,丑死了。”
我没有接,拿掌心往脸上一抹,湿漉漉的,流进嘴里,那味道咸的发苦。
原来我哭了啊。
“.........你不知道,我那年才十五岁,躲了师傅的课出来摘枣子吃”我站起身,将傅忌的衣襟,他的发冠又重新整理了一遍,他这人爱干净,有一点看着不顺意了就要发脾气,我得给他拨弄细致了才行。
“十五岁,已经有很多人来议亲,平阳的百里氏,汝南的岑氏,都成日地往我家里下拜贴”我给傅忌整理完毕,也不走开,就这么流着泪,神情空洞地诉说着,也不知是在看谁:“那天没有人告诉我太子也会来将军府,我从树上摔下来的那一刻,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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