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两个女人已经令我够烦恼,我还有什么心情看风景。
她说:“我是米兰达。”
“你好。”
米兰达在劳斯莱斯中搁起双腿,裙子的高叉展露了她修长的大腿,金色的寒毛茸茸地,她倒是个真的金发女郎,不是染回来的。
我叹息一声。
“你以前在什么地方读书?欧洲?美洲?”
“嗯。”我问非所答。
“明天仍由我接待你,由我任你秘书。”
“嗯。”
洋女人,你简直不能给她任何机会,否则就顺势上来,然后在一年后告诉你,她生了你的骨肉,如果你不供养孩子,她就把孩子给人领养。可怕!
这年头,男人也不好做,全世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桃色陷阱。
车子到达夏蕙之前,她已经出尽百宝。
我铁石心肠,步入酒店大堂,领取锁匙。
米兰达说:“我还没有吃饭。”
我取出张二十磅钞票,“好好地吃一顿。”
她娇嗲地说:“侮辱我。”
我抚摸她长及肩头的金发,“宝贝,对不起,我是同性恋。”
她睁大眼睛,非常懊恼,收下钞票,喃喃地走开,语音中带着无限惋惜。
我总算松口气。
赵三替我订的是套房,豪华之极,全部法国宫廷式装修,真算对得起我。
我淋了浴,刚预备休息,床头电话响。
准是那洋妞死心不息。
是柜台,“关先生?”
“是。”
“有客人在楼下大堂等你。”
“告诉他我很疲倦,有什么事明天再见。”
“不,关先生,这是一位很特别的客人。”
“她有没有三只眼睛?”我没好气,“我很疲倦,叫她明天再来吧。”
“关先生,她姓香。”
“什么?”
“香小姐。”柜台说。
我怔住。
“我马上下来,”我喘气说,“请她等我一等。”
我连忙挂上电话,隐约听见接线生满意的笑声。
我披上外套,飞身落楼。
夏蕙酒店己有一百年以上的历史,大堂还是巴洛式的建设,累累坠坠都是金色与白色的装饰品,天花板上垂下一米有多的水晶灯,却又不很明亮,我在弧型大楼梯奔下,一眼便看到一个黑衣女背我坐在半旧的紫色丝绒沙发上。
我忍住喘气,轻轻接近她,她的长发梳成一只低髻,上面插着把钻石梳子,衣服的领子垂得很低,她缓缓转过头来,面孔很苍白,一双眼睛抬起来,眼神接触到我灵魂的深处。
百感交集,我叫她:“香雪海。”
“别来无恙?”她轻轻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发出一连串的问题,“你是为我来的?抑或早就到了?你的腿呢?痊愈了吗?”
她哑然失笑。
“回答我。”我拉住她的手。
“先告诉我,你可高兴见到我?”她说。
我说:“太高兴了。”
她站起来,“我订了张桌子吃晚饭,来。”
我跟着她走出去。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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